第一百五十八章 友-《剑半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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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他第一次用这个炉子。

    屋里很快暖和了。

    大壮的衣服都湿了,但他不习惯给一个男人脱衣服,所以他便叫醒大壮让他自己来脱。

    大壮带带看着他,似乎不愿意当着他的面脱衣服,他也觉得很难为情,便转过了身去。

    直到他听见了衣服落地的声音他才转过头来。原来大壮只脱了褴褛的上衫,并没有脱裤子。凌全非见他又晕了过去,便不去在叫醒他,从自己平日应急的药箱里找了一些外敷和内服的药给他把伤口涂抹了又给他煎药。

    大壮在他的屋里修养了近十天。这时凌全非与他已经成为朋友,好像是数十年的深交一般。凌全非就是如此,只要和一个人有缘分,即便只是短短一个对眼也能与他成为莫逆之交。而大壮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恩人。

    他虽然救了大壮的性命,而大壮却治好了他的孤独症。

    自从他知道大壮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因为和山上的土匪搏斗所致变更生敬佩,尤其是后来又知晓大壮根本不会功夫更加诧异不已。

    “怎么可能?”

    “嗯,就是如此,我天生如此。”

    面对凌全非的惊诧,大壮总是一言而过。凌全非后来知道大壮幼时的事情也忍不住地心痛,他们二人如同兄弟一般相处了一年。凌全非更像他的兄长。

    一年后,又是雪夜。

    与一年前不同的是,松树下面不再是凌全非一个人影。

    二人谈笑着,就着雪片,饮下了两坛酒。

    这一次,酒依然凛冽,回味浓浓。

    凌全非谈起了一年前与大壮的相遇,大壮说着说着眼眶也不觉湿润。

    凌全非话题一转,问道:“今后你我二人去哪呢?”

    大壮傻笑道:“怎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凌全非哈哈大笑,大壮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已经非常了解大壮了,一个爱傻笑和爱讲冷笑话的男人。而凌全非或许是他冷笑话最好的听众,对于凌全非来说,他的冷笑话不仅不冷,而且在其背后,有更深远的意义。

    就像刚才那句,大壮已经明白凌全非的意思——他们是时候分别了——所以大壮才会讲出“阳关道”与“独木桥”。

    笑完之后,怅然忧伤随风生起。

    “总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凌全非看了看远方。

    大壮默不作声,脸上一模笑容也看不到,他的双唇抿成一条缝。

    他们二人任风吹,任雪飘,许久的沉默之后,大壮道:“或者我们两个人都可以走阳关道。”

    凌全非看着他,大壮又露出了傻笑,凌全非道:“阳关道并不好走,而我也不喜欢走阳关道……”

    大壮又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一个人离开。大壮心里虽然酸楚,却仍傻笑不止,男人何必矫情许多?

    “好!”大壮拍腿道,“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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